線。

程技師兢兢業業，從頭按到尾，上上下下過了好幾遍，蘇朝都被按困了。

程歷垣歪頭看他，“困？”

蘇朝閉著眼，“舒服。”

按久了手酸，程歷垣停了歇歇手，挨著蘇朝擠在沙發的邊角上。

“你能換個地兒躺嗎？這兒塞不下了。”蘇朝睜開眼，還是往裡面移了點。

“想挨著你躺。”

程歷垣把蘇朝的手拽過來，昨晚上一直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現在才得了空。

蘇朝手腕上的紋身不大，小几寸，是一個縮小版的燈塔。

“幹嘛紋這個？”紋身還沒恢復好，程歷垣沒敢摸。

“有意思。”蘇朝縮回手，問：“今天有空嗎？”

“怎麼？”程歷垣道。

“陪我出去一趟。”

程歷垣開車，在蘇朝的指路下七拐八繞到了地方。

臨下車，程歷垣才搞清楚蘇朝出來這一趟的目的，蘇朝帶他來了墓園。

“走啊，發什麼呆。”蘇朝先一步下了車，敲敲擋風玻璃讓人下來。

程歷垣收了鑰匙迅速下車。

“來看你爸媽？”

“嗯。”

程歷垣拉住蘇朝，停在出口的地方，“買束花吧。”

“別，我媽花粉過敏。”蘇朝笑了，“程老闆緊張啊？”

“還好。”緊張倒是不緊張，就是多多少少有點奇異的感覺，蘇朝一點準備的機會都沒留給他，說來就來了，太突然。

薄薄的草皮在地上覆了一層，兩人走在石板路上，石塊間留出的縫隙讓草莖得空生長，在每兩塊石板中製造了一道綠色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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