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的承諾。

白塔遺世而獨立，這片廢墟周圍已全部被森林吞沒，腳下寸早不生的黃土地殘餘幾片碎瓷磚，是人類留下的零星痕跡。

自從來到這裡，紀楚戎渾身上下的戰慄感從未平息，他時常感覺到頭皮發緊，時不時抬起頭，好像頭頂上有一把看不見的達摩克斯之劍。

“我需要你的一點血清來修正資料。”葉一生將新做好的幾瓶試劑鎖進冷凍櫃，那個冷凍櫃大得出奇，靠牆角擺放，佔據了整個研究室的四分之一。櫃門開啟時森森寒氣從裡面噴湧而出。

幾瓶試劑不需要如此大的冷凍櫃，紀楚戎雖然看不見，卻能從洩露出的冷氣量察覺到這點違和。他在葉一生的引導下平躺至實驗室的床上，問道：“那個冷凍櫃裡裝了什麼？”

葉一生埋頭連線儀器，隨口答道：“一些實驗材料。”

在紀楚戎到來前，他每天都有打掃乾淨，絲毫不擔心紀楚戎察覺出什麼。

冰涼的裝置束縛住手腳，紀楚戎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畫面。

嘈雜的聲音淹沒了他的口耳鼻眼，恍惚間空氣粘稠如血。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響抓撓著他的耳膜，忽而一聲劃長的電子音刺開他的大腦，緊閉的記憶門扉出現一絲裂痕。

“雙異能……人造人……基因提取便捷……解析他……”

人聲夾雜在刺刺拉拉的電流聲中，紀楚戎頭疼欲裂，身體繃緊到極致，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身體的痛苦，只怕驚碎這一片記憶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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