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抓進去就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溫謹閉了閉眼，柔聲哄她，“我不去，你不哭好不好？”

到底還是小孩子，外面的世界有多兇殘，她一無所知。

“好。”顧初初坐直起來，自己拿了紙巾擦掉眼淚，委屈癟嘴。

溫謹開了燈看她。

少女鼻頭通紅，一雙眼也紅得跟兔子似的，鴉羽一般的長睫上還掛著淚，癟著嘴努力不哭的樣子，可憐又無助。

她是真的很乖，比溫心要乖得多。

溫謹挪開眼，順手關燈。

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不能心軟，一點都不能。

回到顧氏的醫院，顧初初開始噁心，一下車就跑去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溫謹跟進去，臉上掛著寒霜，眸色幽深。

這是腫瘤壓迫神經會出現的症狀，他很清楚。

“我沒事，醫生說這種情況會越來越頻繁。”顧初初抬起頭看他，強顏歡笑，“哥，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這次吐跟生病沒關係，是她剛才哭得太情真意切，被嗆到了。

也不不算白吐。

讓溫謹承受下良心的折磨也好，最好是自己能喚醒老爺子，把他趕出顧家精準打擊。

“嗯。”溫謹繃緊了面容，掏出手帕仔細幫她擦掉眼淚，擦乾淨臉上水珠。

他六歲進顧家，顧初初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喊爸媽而是喊哥哥。

二十四年了，他牽著她的手看她長大，又親手送她上死路。

他錯了嗎？

身為顧氏的執行總裁，他刷卡的限額不能超過千萬，無論做什麼決策都要老爺子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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