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隱扭了一扭，擺出一個最舒服的窩窩讓他枕著，老老實實地不再動了。

此時夜已經很深，青致被折騰了半天，加上先前給魔魘破解封印也有點累，懶懶地倚了一會兒，吹息漸輕，居然就睡著了。

感知到他睡著，幽隱心下頓時又躁動了起來，靜待了一會兒，等他睡得又深了些，保持蛇尾不動，悄然把上半身幻化成了人形。

他左臂架在一側池壁上，手背懶懶散散支撐著下頜，驅散了覆在鏡片上的一層稀薄水霧，悄靜而專注地偷看青致睡顏。

……很好看。

沒有魔魘那種妖孽的美豔，青致的好看是走冷峻清朗的路線，雙眉鮮明到如同一筆墨畫，濃黑的羽睫把眼形強調得莊嚴。

幽隱的視線掠過平直精緻的鼻鋒，逡巡了角度完美的頜骨，最終落到了有稜有角的唇線。

唇色並不濃麗，但被水汽蒸得溼潤，在燈光下流轉著晶瑩的光澤，帶給他以一種莫名的吸引。

幽隱身子不覺間開始前傾，很想壓上去碰一碰，感受一下那究竟是怎樣的觸感。

但他又有些猶豫。

先前的蛇形態只能算是玩鬧，而他眼下已經顯化了人身，做這種事情，就要慎重對待了。

畢竟，他和他之間，終究也沒有什麼關係？

暗影生靈們的議論迴響在耳際。

“暗影至尊和一個人族結成了伴侶……”

……伴侶嗎？

幽隱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行。

兩人認識並不久，他只是覺得有點意思，原本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但小破花老在青致身邊蹭來蹭去……他每次看到都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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