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邊醞釀接下來該如何措辭時,那衝了滿腔滿頭的熱血在晚風裡漸漸吹涼,看著水中瀲灩的波光,他開始為自己的魯莽隱隱感到後悔了。
樂嵐在樹上繫了韁,長長的細柳垂在水上,撥起一片漣漪,她踩著莎草走過來,腳步聲漸漸在他身後響近,每往前響近一步,他好不容易攢起來的膽氣就往後敗退一分,待她在身邊站定,他的勇氣如退潮,紛紛丟盔棄甲鼠竄而去,一瞬間潰不成軍。
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到他身上怎麼就跟做賊似的?
她的這句話甫一出口,方才在涼風裡冷卻下去的一腔熱血登時爭先恐後湧回腦門,在他腦殼裡沸沸揚揚地激盪了幾個來回,最後轟的一聲,炸了。
樂嵐說罷,倒像鬆了口氣似的,李未陽避而不談籤詞之事,擺明了他對此事諱莫如深,可既然諱莫如深,又為什麼興致沖沖地約她出來說話,完了還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她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只是李未陽這壺悶水不溫不火太久,她只想看看,到底是壺裡裝的壓根就不是水,還是壺底少了把柴,才遲遲沒有燒開。
若是後者,那她十分樂意給他添把柴火。
李未陽的三魂七魄終於緩緩歸了竅。
他就像是個膽小如鼠的賊,在行贓之時被拿了個正著,他定了定神,耳畔嗡嗡作鳴,他暗歎了聲自己的不爭氣,緊接著就發現了一件更可悲的事情——他不但耳鳴,他還腳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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