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突然哭了起來，淚珠子串成線似的從眼眶中流了下來。這下可把他嚇得一愣，下意識地就把人摟到了自己懷裡，輕聲哄著。

“非非！你是怎麼了？哪裡痛哪裡不好，告訴我！”

可是懷裡的人就這麼睜著眼，眼淚唰唰掉下，也不說話。

“乖啊，不哭不哭。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不高興了？不哭哦非非，不哭。”

男人摟著他在懷裡，一手上下撫慰著他的背，一手貼在他的腦袋上，似乎顧忌著他這處受過傷，只敢輕輕虛籠著，指尖落在後頸，溫熱而粗糙，不敢使力。

柴非閉著眼，任由男人摟著他。許久沉默，到最後男人也不再開口，只抱著他，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了。

“非非，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是男人小心翼翼的試探，柴非睜開眼，愣愣的神情寫滿雙眸。

趙暉鬆開了小孩，把他從懷裡撈了出來，雙手虛扶著他的雙肩，微微低頭望向他。

“你有想起什麼，對嗎？”

男人又驚又喜，聲線不自覺拔高。

柴非低垂著目光，卻像沒有被男人的喜悅所感染到。他出神了好一會，隨即才抬起頭來。

“我有沒有恢復記憶，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趙暉一愣，這不是小孩第一次這麼問了。男人臉上的欣喜褪去，神情也因這個問題而明顯沉默下來。

越發的沉默，氣氛愈見沉悶。

當柴非忍無可忍就要推門下車時，方一動作，男人就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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