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她紅衣紅燭，他醉生夢死。而後茂城生離死別，風沙迷眼，輕易流竄指尖，再難執手。

猛然間，只覺悲從中來！

劇烈痛處時，咬牙將心一橫，驟然扯她上了馬匹，狠夾馬肚。揚鞭之下，烈馬長嘯鐵蹄飛濺。

受這種重傷，騎快馬會死！

“卓文！”卿予嘶喊。

“不想再把交給他，即便死！”就著疾風，聲音緊得發輕，“若是當年沒把交給他，就不會……”心中的刺痛猶若凌遲，快馬顛簸，喉間抑不住的腥甜，下一句便再說不出來。

鮮血噴出，身體再撐不住，微微搭她身後。

“不走……”卿予早已泣不成聲，“不走……慢些……”觸目驚心的血跡就好似利劍插/入心間，同樣剜心蝕骨。

“青青。”一絲闊別已久的安慰浮上心頭，就如緊繃的弦驀然放鬆，下顎疲軟搭她左肩處。嘴邊淺薄笑意，意識卻逐漸模糊，猶是呢喃，“記得，答應了。”

記得，答應了，不嫁旁。

……

成兒攏眉勒馬，先前一幕盡收眼底，再追下去，只怕是……心底掙扎，終是猛然勒緊韁繩，目送二出城而去。

身後幾十餘騎也隨即停下，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待得商允趕來，兩一騎已然消失了蹤跡。成兒攔前方，心底忐忑不安，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只是悻悻不敢看他。

商允便也勒馬，一襲白色錦袍，沉默良久。

“夫有沒有受傷？”問的竟是這句。

成兒愣愣搖頭，“姐姐沒有，受傷的是那個。……”頓了頓，眉間蹙得更緊，“該是，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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