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他身體陷落進沙發，長腿隨意撐著地面，摸出煙盒想點菸卻摸出了手機。

他瞧了眼，末了，手機被他扔在茶几上。

螢幕是暗的，不曾亮過。

賀憬西居高臨下地看著，眸色無聲無息又暗了幾度。

薄唇緊抿，他摸出一支菸點燃。

吞雲吐霧間，他完美五官漸漸模糊，始終盯著手機的深眸愈發黑暗幽冷。

忽的，螢幕亮。

過於安靜的空間裡，振動聲格外明顯。

賀憬西冷眼旁觀，快自動結束通話時才不疾不徐地撈過，但只瞥了眼，他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擰。

他直接掐斷重新扔回茶几。

煙一口口地抽著，他的五官輪廓越來越冷硬。

抽到一半時，他傾身，另一隻手撈過手機，指腹在螢幕上幾度滑動後他撥通了別墅李姨的電話，語調波瀾不驚：“桑偌有沒有叫人來收拾她的東西？”

那頭李姨搖頭：“沒有。”

賀憬西喉結滾了滾，沒什麼表情地掛了電話，摁滅菸頭，隨即起身大步離開再沒有回頭看一眼這裡。

*

司機一直等在樓下還沒離開，冷不丁見賀憬西的身影出現，連忙下車替他開啟車門。

“賀總？”

賀憬西半張臉隱在陰影中，晦暗難辨。

“回去。”極冷的兩字從他薄唇中溢位。

司機驚了驚。

莫名的，他有種賀總的臉色比來時更加難看的感覺，包括賀總身上的冷意，雖然看起來好像什麼也看不出來。

難道賀總和桑小姐又吵架了？

他下意識就要抬頭看眼樓上方向，好在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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