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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大早，李尋歡等人就離開了小鎮，馬車裡堆著好幾壇酒，這酒是李尋歡買的，難得遇到有補給的地點，別的可以不買，酒一定不能少。

道上的積雪已化為堅冰，馬車行走在冰面上，縱是寶馬良駒也難駕馭，鐵傳甲已經在車輪上捆起幾條鐵鏈子，使車輪不致於太滑而摔跤。

鐵鏈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直響。

李尋歡一口一口喝著酒，雙眼卻望著窗外，怔怔的出神，連心愛的木雕也不雕了。

他突然回過頭，問道：“阿飛，在看了陳前輩的書之後，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嗎？”

正在仔細擦著劍刃的阿飛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劍又繫到了自己的腰上，言道：“不知。”

李尋歡怔了怔，他沒料到阿飛竟然什麼想法都沒有，對書中所說好似漠不關心一般。

李尋歡喃喃自語道：“阿飛你赤子之心，不受外物干擾，只是，這江湖人心險惡，也不知是好是壞！”

他喝了一口酒，感嘆道：“書中說，我們成為好朋友，日後歷經生死，各自有一番際遇。

如今，未來已經發生了些微的變化，以後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呵呵，我這也是自尋煩惱！”

阿飛聞言，沉默了很久，言道：“有時人心的確比虎狼還惡毒得多，虎狼要吃你的時候，最少先讓你知道。”

他頓了頓，而後又說道：“但我只聽到過人說虎狼惡毒，卻從未聽過虎狼說人惡毒。其實虎狼只為了生存才殺人，人卻可以不問緣由就殺人，而且據我所知，人殺死的人，要比虎狼殺死的人多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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