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和母親的眼淚摧毀了他脆弱的心理防線。在輔導員表示如果他是受人誘騙，能主動揭發的話可以減輕處罰，並且李律師也做出承諾只要他能說出全部真相，就不進一步追究他的責任以後，他終於還是說出了所有的事情。

就像囚徒效應一樣，最優選是兩個人都不說，卻永遠都會有人選擇保全自己而賣掉同夥。吳昊先前死扛著不說不是因為他想要維護紀然，而是因為說出訊息來源問題會更嚴重。現在有了保障以後，他賣紀然賣的就很痛快了。

他們兩個是大四開學的時候才熟悉起來的，兩個人每週都有好幾節課是一起上的，宿舍也在同一層，一來二去的就從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進化成了經常同進同出，聊的話題也從學習工作擴散到了其他地方。

紀然有一次來吳昊宿舍的時候同他說起了他搬出宿舍的兩個室友，聽到吳昊感嘆沈晨安命好的時候嘴快說了一句他幾年前就和家裡斷了聯絡，家裡早就不給他錢了，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哪怕紀然很快跳過了這個話題，吳昊還是記住了這句話。

‘一個被趕出家門斷了生活費的人，為什麼還能維持高消費水平？’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直到他見到沈晨安上了陸祁的車，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幾年一直不知道沈晨安家裡是做什麼的，只是從他的穿戴推測他家有錢。

如果不是他家有錢，而是他自己‘能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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