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熟。”

帳外的燭火久沒人更換，滅了。正是天將亮未亮的時辰，帳登時暗來，原本坦坦蕩蕩的秉燭閒談，登時就添了分曖昧尷尬。兩人面對面僵持了刻，皇帝驀地翻身坐起：“朕去喚人來伺候。”

“怎麼該是小爺去？”顧沅起身挽起發，撩開帳簾，皇帝卻又喚住她。

“小爺有什麼吩咐？”

“阿沅，”皇帝欲言又止，聲音裡透絲遲疑，“朕的名字是元嘉。”

顧沅了頭，聲音平靜無波：“奴婢知御名。”

因為考試時須得避諱，天計程車子對代皇帝的名字都瞭如指掌，本是人盡皆知的常識，自己怎麼會突然說樣的話來呢？皇帝時尷尬無比，臉上火辣辣的，在黑暗裡沒人看見，只硬撐著朝顧沅頭：“你去吧。”

侍寢時外傳遞訊息自有規矩，顧沅在殿門照程孃的吩咐擊掌傳蠟燭，不多時便有當值女隔簾送了進來，她將殘燭仔細清理乾淨，換了新燭，又遲疑了會兒，才到了龍床前，裡面傳均勻的呼吸聲，皇帝手支頭，倚在大迎枕上，已經睡熟了。

顧沅小心地將皇帝的手臂擺，看著皇帝安靜的睡臉，捂著胸微微苦：彼此通名本是同輩相交的尋常禮儀，可剛剛皇帝的語氣樣認真，讓她心也不知不覺地。

☆、第41章 （捉蟲）

皇帝醒來時,天光早已大亮。帳外有隱隱的人聲,皇帝習慣性地驚,側耳仔細分辨才聽是顧沅的聲氣,彷彿在和殿外人遞答地低聲商量。皇帝挪過去,伸手輕輕挑起帳簾角，顧沅側身立在殿門，正隔簾朝殿外說著什麼,她穿著人常穿的雪青襖紫綾裙,時樣腰身裁得窄了些,更顯得纖瘦合度，她不像其他人，從頭到腳都沒什麼裝飾，鬢上只時樣簪了朵像花兒，遠遠看去更顯得發如墨膚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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