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宿歡拿捏著語氣腔調，佯做困惑的回覆著他，“我不過與紀郎閒聊幾句，討個往後的交情，怎的……紀郎何出此言？”

紀彥已是惱了。他本就對這般作風的不正經人生厭，更聽聞著她話音裡的意思，竟是亂了倫理、綱常，全然不拘了，愈發不願意沾染她半毫。生怕玷汙了自個兒。

許是清楚如宿歡這樣混不吝的人，越反駁越招惹她興致，紀彥冷眼看她少頃，沉著臉忍了，“好，你且說來。”

“如今災情……”

“如今災情正重，民不聊生。”紀彥率先打斷她話音，清肅的氣度並著他淡冶眉眼間的幾分豔色，教那雙本該風流多情的眼眸也染了些冷意。像是春日裡落下的雨，又或秋月中添上的霜。淡淡看著宿歡時，亦讓她心中一凜。

繼而，宿歡卻是笑了。對於紀彥的無禮之舉她也不惱，笑眯眯瞅著那位慣來恭謹寬和的郡守大人，又對著他行了一禮，作洗耳恭聽狀。

“本官言難盡意，若副使當真忠於君、重於民，便應當親自出門，親眼見那餓殍遍地、賣兒鬻女之事，究竟是何等模樣！”他倏然拂袖，“恕不奉陪。”

宿歡看著他背影，發笑，“紀郎當真不清楚那賑災的隊伍，為何今時今日才到你這北地郡？”

他渾然不理。

“若你真心憂國恤民，便該早做決斷。”宿歡嗤笑一聲，言辭尖銳，“紀大人，國安、民興，你等為官者，方才有待‘清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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