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神惴惴，不敢說話。

最終還是涅陽公主站來，“既然伯度不放心，太子你給他恩旨，安安他的心。”

皇后驚，寸步不讓，“絕不可！他這樣跋扈，怎可再予恩旨？”

宋良娣耳聽外頭廝殺聲越來越近，咬著牙答應了來——無論如何，先解眼前危機再說。該如何報復，是將來的事。

於是竇憲，“麼，就請殿寫，無論如何，絕不廢棄太子妃、善待她吧。若得這恩旨，臣願肝腦塗。”

他的話像是針尖樣刺履霜心裡，挑動綿的、深藏在肺腑之間的愁緒。她偏過頭，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眼眶的淚水。

而太子並沒有即刻答應，他意識去看宋良娣。

兄手臂被斬的事沒有在她臉上留太多痕跡。再開時，她還是如常的平靜神，代太子答，“好。”如同她的次又次忍讓。

太子聽的心黯然，她的心如何，他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少頃，宋良娣親自去研了朱墨，又鋪開金黃的聖旨。

太子低著頭從她手裡接過，字字寫：“太子妃竇氏，仁孝簡素，有婦德。吾以漢祚立誓，不對其廢位賜死。若背此言，神明不宥。”他寫完，先從腰間拿私章來蓋了次，又命王福勝拿來玉璽加蓋，這才遞給竇憲。

他默默接過，回遞給了履霜。

履霜幾乎不敢接。這分量沉沉的聖旨，可以擔保她安享尊榮，不再有性命之憂，卻是竇憲擔著滔天風險換來的。此間事了，還不知他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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