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大衣，還是沾帶了滿身寒意，冰得秋召渾身一抖。

高楓只抱一下立馬撒手了，摸摸懷裡，找到一把口琴，是秋召落在高家的。

“開春周錚帶著你去北邊，廖家夫人在北平等你。”高楓說，“除夕回家來過麼？”

高楓低著頭瞧他，從來依順慣了的秋召好不適應，先生別說徵求他意見，就是問他喜好也沒有過的，別人給什麼他就收著什麼，第一回有人問他怎麼想的，秋召甚至不曉得應該怎麼辦。

應該聽先生的話，可週錚自己過年也未免太孤單了些。

“不去了，我陪著錚哥。”秋召說。

秋召身上披著件寬大的加絨披風，不消猜都知道是誰的衣服，手裡捧著湯婆子，身上是洋式的羊絨衣服，暖和得連臉頰上也是粉的。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笑著，自己毫無所覺，高楓倒是看得真切。

高楓沒強求，點了點頭。

他走後不久周錚就回來了，早上市集裡有新鮮撈上來的魚，周錚親自跑了一趟，想給秋召買一條回來，熬魚湯喝。

他跟高楓本來是踩著前後腳，可他在樓下的時候，先看見了高楓的車，還有坐在車裡的一個不速之客。

周錚敲了敲車玻璃，裡面的人降下車窗，抬眼睛望著他，紅紅的眼眶像受了多大委屈。

如果是秋召這樣他可能不太受得了，但是對著這個麼，周錚就像個鐵石心腸的，莫說憐惜，他還有點兒快意。

“什麼風把文少爺吹來了？”周錚居高臨下地睨著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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