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

這次李束的表情異常的冷靜，他帶著複雜的神情望著柯顏已經顯懷的肚子：“快五個月了吧。”

柯顏低下頭摸了摸肚子：“對。”

兩個人相對無言。

“我……我申請出國深造，大概幾年不回來吧。”

柯顏猛地抬頭看著他的臉，嘴角微微扯動了幾下：“是……是因為我嗎？”

“不是，我只是想要好好學醫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李束冷靜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等我回來。”

柯顏的手絞著衣角，眼睛裡有些溼潤：“我……我……”

沒等她說完，李束一把將身前的人摟住，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最後一次了，等我。”

這是李束最後一次在柯顏面前掉眼淚，也許成長就在那麼一瞬間，曾經的少年終於明白自己需要無盡的力量去保護珍愛的人。

柯顏的手虛抱在李束的背後，直到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她才突然脫了力滑坐到椅子上。

她看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看著那個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到衣服上浸溼了一大片。

傍晚李明潛來接她的時候看出她神色有些恍惚，他心裡明白是因為什麼。

“你不捨得的話，就去送送他。”

“不，不用。”帶著決絕的話像是刀般把自己的心割成一塊塊。

柯顏的臉擰成一塊，突然肚子有些下墜的感覺，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輕聲低喊了幾句。

李明潛趕緊踩了急剎車回過頭看她，此時她的臉色很是慘白，整個人都失去了精神似的：“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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