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何吩咐？”風卓掀簾子進來，被房中燒得熱騰騰的地爐烘的麵皮發燙，“京中——”

“京中的事不必再報於我。”劉昭穿著一條石青的袍子，繡金暗紋的坎子，面露疲憊地靠在桌前，“告訴洛向安不要頻繁往外頭遞訊息，對他不好，我知道了也為難。”他蒼白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淡淡地說道，“若是穆尚真調兵遣將的情報送到我手上，我是告訴鶴歸，還是眼睜睜看著他進套？”

“是。”風卓應了，卻沒去，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去吧。告訴你哥不必憂心，和他那位鍾先生安生過著，本……我不會棒打鴛鴦的。”劉昭垂眸看了看風卓，挑眉道，“怎了？你不會也……那位小墨將軍才十五歲，阿卓你不會吧？”

風卓卻沒心思說笑，垂著頭咬牙道，“屬斗膽問一句，主子想過後？”

劉昭臉上的笑意慢慢收了，漠然望向外頭，“這不是你該問的，去吧。”

“主子！”風卓猝然抬頭，他傷勢已愈，一向寡言的性情使他一時難以傾吐，頓了頓方才說道，“主子任何吩咐，風卓萬死不辭。您若有心離開，風卓必將——”

“我沒有。”劉昭的手指撐著頭，冷聲打斷了他，“風卓，你身體好了，精神卻還乏著，這幾日不必近前伺候了。”

“殿不喜，屬也要說！”風卓眼眶發紅，兩腮緊繃，“主子日日倦怠，分明是鬱結於心，傷身苦！這陳軍本就不是安穩之地，陳、陳太子也未必值得託付，主子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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