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芳一看到元琛，就忍不住移開視線，感覺到他越走越近，她直接轉過身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

“她很害怕，”是厲皓揚的聲音。

“我知道，”元琛的腳步停住了，聲音疲憊。

沒有再繼續靠近，元琛就這麼走了。

孫芳鬆了一口氣，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何不食肉糜，她不會對元琛的行為做任何道德上的評價，畢竟每個人的境遇不同經歷不同。孫芳只是害怕死亡，像是身體的條件反射一樣無法剋制。

孫芳沒有再讓厲皓揚陪著，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床頭的電子鐘上的數字一直在變化，直到時間定在11:30。

孫芳忽然就起身了，她呆坐了幾秒，表情在黑暗中不斷髮生著變化。

飛快下了床，孫芳穿了拖鞋，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元思的房門緊緊關著，他似乎還沒有回過房間，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孫芳沒有想那麼多，一邊心裡做著鬥爭，一邊走在靜悄悄的走廊。她幾次轉身想回房間，幾次又重新朝前走去，直到看見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裡面有光亮透出，還有淡淡的煙味。

“嗯……我知道了……交代他們去做好了……按規矩來……”元琛在打電話，他的聲音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平靜的調子，偶爾停頓，然後慵懶地繼續說道。

孫芳稍微推了一下門，元琛便看了過來。原本冷冷清清的眼神忽然詫異了一下，他將電話稍微移開，對孫芳笑了一下，示意她先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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