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什麼是凌遲之苦，大概那時候明白了個徹底。

我以為見過最後一面，聽她親口說不要自己，我就能死心。可是後來發現，這大概是自欺欺人騙自己去看她一眼的藉口。

年末同學聚會，我在KTV喝得爛醉。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我把她摁在牆上狠狠親她。那些被埋在黑暗裡的——我故意忽略的——悄然滋長著的慾望在那天全部爆發。

醒過來的時候章序眉頭緊鎖地坐在床對面。我像是被人發現了軟肋的侷促，我故作鎮定地跟他說，別那麼看著我。他說，林古月你完了，如果你那麼喜歡她你可以去挽回，可是你更喜歡你的驕傲。

我看著他。錯了，不是放不下驕傲，是我太自卑。我說，算了。

後來那兩年，我不知道怎麼過來的。現在想起來回憶裡都是灰暗暗的一片。我和未名徹底失去了聯絡，只能在章序不注意說出來的訊息裡得知依稀半點關於她的事情，因為那貨在我面前對她閉口不提。那依稀半點訊息卻可以讓我反覆想象她的生活很久很久。

同考前舅舅舅媽跟我談了一次長話，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他們跟我說如果同考分數夠了，可以送我去國外學設計。他們跟我說，你也不想讓你媽媽失望吧？

那時候的潛意識裡，答應舅舅舅媽出國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幾年之後有錢了可以把我媽接到B市；第二個……大概是想變成，無論哪一方面，都配得上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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