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海港，碧水青空交界，艘龐大客嗡鳴駛來。

宛紗立在碼頭，手提行李箱，靜靜等候客停泊。

旁邊都十五六歲，與她同年齡學。他們家簇成團，催促學快上船。

客停在渡頭，艞板徐徐沉降。船門來十多個成年男人，統黑漆漆衣，戴著詭異防風面罩，手持電擊棍，橫在道路兩旁。

直挺挺杵著，像鐵柵欄。

細細看，他們工作牌，赫然印著監管員，後面幾個數字編號。

為首監管員揮手：排隊上船。

人頭攢動，烏泱泱片，百來個學陸續上船。

哭泣聲，吵架聲，嘈嘈雜雜。他們無願意登上艘客。

宛紗唯沒被父母送來，自願上船學，格格不入混進人裡。

她拖著行李箱，排隊穿過S型護欄，踏上通向船門舷梯。

身後穿花色T恤衫，氣質陰柔男，突然臨時反悔，翻過護欄，拽住母親胳膊，鼻涕眼淚直。

媽媽我想回家，不要送我去裡，保證聽們話，再也不化妝了。

母親面上蒙羞，怕別人聽啥，狠狠甩開兒手：我都籤合同了，乖乖老師聽話。

旁邊個監管員，扯住男胳膊，直接將他拎了起來，拽上舷梯。

母親冷冷目睹，兒被監管員力拉拽，彷彿他不自己親骨。

宛紗知道，絕不個例。

來裡學，在主社會人眼裡，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她與群人互不相識。大家只知道，以後他們會在同學校唸書。

乃至於，學校叫什麼，船要他們去往何處，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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