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福消受

直到被砸了幾十餘次，她才慢慢改了。

有次梁紅親眼見幽娘說瞎話，他有些訝異，看著老人離去影打趣她：「呦，轉性了？」

幽娘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了。

老爺爺是個教書先生，常常會拿些小東西給她吃，跟她分享他事，幽娘覺得他不是來看相，只是想來找人聊天解悶。

例如他常說已故孫，老爺爺看她是女兒，每次都嚷嚷說，他孫還在定叫孫娶她，還說他孫如何聰明帥氣，只可惜死早，語末他都憋幾滴辛酸淚，幽娘每次都會準備條素帕給他老人家。

還有他教書時遇到趣事，他每次都說次要帶他最得意弟來看相，可她卻每次都沒等到。

想來弟應該也是不在了。

明明老爺爺是生富貴相，所謂極必反，他旁親人無法承受他福，去了，到最後全家只剩他人。

所謂無福消受，應是如此。

天老爺爺又來找她看面相，卻浮現將死之態，年內必死。

幽娘有些失落：「我只是想讓他在死前快樂些。」

梁紅想摸摸她頭，手卻僵在半空，最後垂在側，他向輕佻語調變得認真起來，有幾分看淡人世間薄涼：「生死有命，人各在天，當你看多悲歡離合，習慣，就不難過了。」

幽娘拿著卜卦銅錢敲著桌面，嘆氣：「怪不得陸游讓我山歷練，這些東西在話本上看是件事，親驗又是另件事，如果可以，我倒想輩窩在陰山上等壽元耗盡。」她忽然轉頭看向梁紅：「難道輩不變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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