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螢幕暗了下去，接著又滑亮，再暗淡，再滑亮。

酒店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午後的烈陽，套房內光線昏暗，曹一方疲憊的臉上照映著一寸見方的熒光。

看著謝妍婷發的資訊，手指停滯在聊天介面，打了幾個字，然後又統統刪除，在自己一百年都不變的落伍表情包裡挑選了好一會兒，卻找不到合適的圖片。

視線黏在螢幕上，他出了一口濁氣，緩緩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雙目失焦的看著這些資訊，來來去去的掃，腦子忽然就空了下來，剛剛跳動活躍的思緒，此刻有點筋疲力盡的癱軟下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感受過這種狀態。

仿若兩場戰爭之間短暫的間隙，突如其來的無名情緒，讓疲憊感衝破了某種束縛，大腦瞬間空白，甚至有點嗡鳴聲，然後……就是發呆，什麼都不想。

醒著，睜眼，什麼都不想。

無限接近賢者時間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違的安靜和休憩，讓時間流逝得速度難以感知，光線微妙的偏移變化，曹一方發木的雙眼逐漸回覆一些神采，他驟然發現自己盯著手機螢幕傻乎乎的看了一個多小時。

“我現在要幹嘛來著？”

揉亂了頭髮，曹一方起身去廁所開閘放水，順便冷水洗面，直起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頭髮蓬亂，有點黑眼圈，眉宇之間隱隱有了點細微的痕跡……這讓他想起了謝妍婷的老爹，那個深重的刻在眉宇之間的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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