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跟在綵鳳後在雪裡腳淺腳走著，看著甩來甩去，

心便泛起百個樂意來。可仔細思量，也要鐵來送，指定沒人時

候又要出豬狗如事來。遠遠看見自家低矮土牆時候，綵鳳像

裹了小腳女人樣，越走越慢。

「！俺就送到步，自個兒走過去罷！」翠芬停來說，土屋對

來說就像個噩夢，裡面住著個瘦骨嶙峋鬼。

「莫要！」綵鳳驚呼聲，跑回來拉了翠芬手，臉驚恐安，哀告著：

「弟妹莫要走哩！俺怕又打……」過年都在家過，留個人孤零零守

著殘破土屋，說定早拳掌等著了。

「怕捱打，又吵著回來作甚？」翠芬氣說，耐煩甩了甩手，卻被

翠芬拉著甩脫開了，「哩！聽俺說，俺就和去，又有啥

用？俺能製得住打？」板著臉耐著說，隱隱有絲兒幸災樂禍。

「俺知曉，力氣可俺妹倆站，怕也沒膽兒動手哩！」翠芬低聲

氣說，乎在乞求了。

綵鳳從後面推著直往前走，轉便到了土院門，翠芬猶豫著：「

回事，俺就救回，能救輩？！」

「俺去了兩日，正在氣，會打得更狠！」綵鳳說著，害怕得禁住

打了個冷戰，拉活扯將弟妹往院裡拖，「躲過了頓，興許氣就平來

了，只要俺去惹，順著意，就了哩！」說。

兩個女人在院門拉拉扯扯，早驚動了屋裡人。陳富貴灰土臉走出

來，眯著往外看了看，滿臉堆來，小跑著來幫婆姨忙：「個月到俺

家來，既然來了，到裡面喝、向個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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