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煙火

溫浴衝出堂廳，身後如何她都來不及管顧。

棗紅裙襬甚長險些將她絆倒，她瘋了般往貓房的方向跑去，提著裙襬腦內一片空白。

湯圓湯圓

暖風吹過，吹起簷下高掛的大紅燈籠，府外鞭炮齊鳴，啪啪炸在她的心上。一同奔去的丫鬟小廝三三兩兩，手中提著水桶神色慌張。

她跑到貓房，看見小院子周圍的幾間耳房也連著被熊火燃燒。小廝婆子們提著桶手忙腳亂地往裡潑水，這怎能夠。炮聲隆隆絡繹不絕，她不敢想，她不敢想，她燙淚衝出眼眶，她撲向火場。

小廝拉住她驚呼：夫人！夫人不能進去啊！

溫浴拼命向前，她要衝進去，她大哭：湯圓！

湯圓！

被烈火燒斷的架子砸到地上，架中小瓶小罐碎了一地，裹著小老虎布偶滾出火球，滾出房門。

小廝拽住她的裙尾將她拖出，慌亂拉扯中，她髮簪落地，溫浴站不穩撲通一下跪臥在地，她望著烈焰吞噬那間貓房，煙炎張天，她衝不進去，哭地撕心裂肺，腦暈脹痛之時不知是誰將她抱起跑出火院外，又將她放下，一門之隔嗆煙四起，空中瀰漫灼燒味道。

湯圓，湯圓，湯圓。

她雙眼通紅，鼻尖通紅，頰上幾道菸灰，燙淚堵在眼中看不清身前的事物，但她要再入火場，她邁腳，足下一物撲上她的裙襬，喵～喵～兩聲喚著她。

溫浴聽到甩淚，俯腰去尋，它閃著翠綠和湖藍的異瞳看她，她喜極而泣，又哭又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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