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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關外，血氣瀰漫。數不盡的白骨堆積在城牆邊，無言地講述著一場場慘烈的戰事。高牆之上，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站在牆邊，眼神肅穆都看著遙遠的天際。

男子身後立著一名青金色鎧甲的武士，跟隨著他一同遠方眺望著。許久，武士沉聲詢問道：“將軍已經在此立了一個多小時了，雖然我們剛剛擊退了敵襲，但是還有不少事務需要您親自處理。您出於何故，要在則城牆之上矗立如此之久？”

“狄清，距離我們今年和佘馳的第一場交戰至今，有多久了？”男子目光仍然飄在天邊，聲音古井無波，卻又隱約有些悲涼的感覺。

“餘將軍，已經有半年多了。”身後的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我方傷亡幾何？”餘將軍繼續發問道。

“傷兵四萬多，故去的兄弟大概是在兩萬左右。不過我軍將士作戰勇猛，在戰場上通常都是以一敵幾，死傷一個人，對方至少也要死三四個。”男子想了想回答道，話語之間眉角微微上揚，頗有些神氣的感覺。

“我軍亡去兩萬人，敵軍的數量要在這個基礎上翻兩倍甚至三倍。狄清，你可曾想過，這些性命，就這樣無端都埋葬在這片冰土之中，值得嗎？”餘將軍的聲音悲愴，看向遠方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搖晃。“無論是我軍還是敵軍，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白髮老母的兒子，是稚嫩小兒的父親，是多情女子的丈夫。而在這裡，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捉對廝殺，最終化為一堆白骨。就只是為了那一點點可笑的利益，為了王都裡的那些無恥下作的王公敗類。你說，這樣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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