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鍾寧捅兩下張蔚嵐的胳膊，聲音大了些：“張蔚嵐，醒醒。”

張蔚嵐睜眼，瞧著鍾寧，一會兒才出聲：“嗯？”

“唔......餃子好了。”鍾寧說。

半小時後，兩家人湊在鍾家飯桌上，吃光了一桌餃子。

撤盤兒的時候，鍾寧看張老頭站在視窗，望著院裡一動不動。

他頭皮有些發麻，扯過張蔚嵐，猶豫半晌後問：“張爺爺......要不再去趟醫院？”

“沒用。”張蔚嵐早見多了，“鍾阿姨帶他去過了，藥也拿了一堆，天天吃，你又不是沒看見。”

張蔚嵐指了指腦袋：“腦子裡的事兒說不準，沒法治。”

鍾寧的神情立刻黯下來，他閉著嘴不出聲，琢磨不好再說什麼。

張蔚嵐看他這樣，胸口倏得一鬆，和他說：“不過也有好的時候，時好時壞的。”

鍾寧抬頭看了張蔚嵐一眼，沒說話。

初三送神，鍾寧領母命，去院裡放了一卦鞭，崩出噼裡啪啦一溜兒菸灰。

等他撲嚕把手回來，張蔚嵐正好帶著小歡和張老頭回去。臨門口張老頭突然扭臉，朝鐘寧說：“小寧，張爺爺回去了。”

鍾寧一愣，趕緊說：“張爺爺早點睡。”

之後嚴卉婉笑了起來：“還認識你是小寧呢，看來今兒吃了餃子靈光了。”

“嗯？”鍾寧不明白。

嚴卉婉：“老張頭最近不太認人了，前些天還管我叫翠英。要不是看他有病我一定要臊白他。”

“翠英是誰？”鍾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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