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見太陽嗎？”

黎及安蹲在舞臺燈光打不到的角落，耳邊是喧鬧狂歡的搖滾樂鼓點，眼前眩暈的光線裡彷彿只剩下趙含拖著有線麥克風在無聲地張合著嘴唇，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他閉上了眼睛，彷彿就有一個刺眼的光點出現在一片黑暗中。

那是他睜開眼就不可見的太陽。

他感到幾乎要被那刺眼的光吞沒掉所有力氣，又或許只是蹲得太久讓腳發麻，他想。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想放任放棄苦苦支撐沉重的身體，往地上癱坐下去。

就在這一刻，突然有人從身後環住了他，讓他朝一個寬廣的懷裡倒去。

黎及安卻抓住了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強行將身體的重心往前倒去，儘管用手掌支撐了一下，膝蓋仍然是結結實實磕到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趙含，”他轉過頭，冷冷地看著那個半蹲在地上的男人，“你他媽有病嗎。“

趙含眯了眯眼，彷彿毫不在意他的敵意，帶著笑意拉過他撐在地上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那上面已經滲出血跡的擦傷，用好似心疼的語氣輕聲道：“及安，怎麼又做這種危險的事情。蹲了三首歌的時間，腿麻了吧。“

不顧手掌上傷口被觸碰的疼痛，黎及安甩開他的手，扶著一旁的鋼架艱難地站了起來，往更隱蔽的舞臺後挪去——趙含不知道，或不想知道，他蹲的時間遠不止趙含的三首歌了。

“嘖。“趙含作不滿的模樣搖搖頭，也站起身隨著他慢慢地移動起來，直至兩人徹底被背景板與雜物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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