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由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抬起手，他揉了揉唐乃涵蓬鬆的短髮呆毛：“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

唐乃涵抿了抿唇瓣，抬起手臂，眷戀地握住了時顧由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眼神無比認真：“我知道你不會在意，可是我在意，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在意。”

“小哥哥，你那麼優秀，註定了今後要走與旁人迥異的道路。”

“我們現在只是念高中，你就這麼卓爾不群，以後要考大學，國內大抵也是留不住你的。”

“如果我們確定了關係，即使志趣相投，也只能是貪圖一時的享樂，看似完美的感情禁不起現實的磨礪，一揉即碎，不能長長久久。”

時顧由抿唇，眼神也變得極其認真：“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會選擇出國深造？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會一直往前走，不會留在原地等你？”

“你這麼理智的人，明明可以大步向前走，為什麼要非留在原地等我？”唐乃涵倏然抬頭，蓬鬆的短髮一顫，“我難道要因為一己之私，耽誤了你的前程？那我根本不配讓你惦記。”

“我甚至不敢想象，兩年以後，你榮光煥發，一個人去了我抵達不了的地方，十年以後，我因為學歷過低而沒辦法和你在一個單位、甚至一個階層……”

時顧由凝視著唐乃涵認真的眼神，唇角勾起一絲難以名狀的無奈。

唐乃涵鼓著奶白的腮幫子：“如果以後變成這樣，我倒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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