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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涼辭踏上送客的小船，流水淙淙，分水而行，不過片刻便回了岸邊。

車伕正坐在車轅之上，懷裡摟著烏黑油亮的鞭子，眯著眼睛看湖面上的打鬥，津津有味。

涼辭低聲對我道：“你可莫小瞧了你父親的這個車伕，功夫還是不錯的。”

我還是第一次留心到他，矮小‘精’悍的一位老者，一身灰布衣衫打扮，看起來無‘精’打採的，委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看他的太陽‘穴’，都是向外鼓起的，一看就是專‘門’修煉內功心法的行家。”涼辭向我低聲解釋。

那車伕很快就發現了我和涼辭，疑‘惑’地問：“二位怎麼先上來了？”

涼辭當先回答道：“十一小姐有些不勝酒力，我先送她回去。麻煩您將我們送進城裡天寧‘門’街，再回來接他們二人就是。”

車伕聰明地並不多問，待我們二人上了馬車，便掉頭向著城‘門’方向轆轆駛去。

車廂裡，我們有著片刻的沉默，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安靜。

“怎麼，生我氣了麼？”涼辭靠在車壁之上，淡淡地問道：“怎麼不說話？”

“你不是‘挺’欣賞林大哥嗎，怎麼今日裡處處與他為難？”既然他提起，我忍不住直言問道，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涼辭今日這是故意的。

“果真是生氣了，”涼辭笑道：“你一生氣總是喜歡斜著眼睛看人。”

我不由有些驚愕，以前師傅也是這樣說過我，說我總是喜歡把情緒寫在臉上，生氣時就嘟著嘴，斜著眼睛瞪人。後來自己也覺得幼稚，就不再嘟嘴，但是這個看人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正過來。沒想到竟然被他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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