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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檢查。逐步倒放。”

“需指明時間步長。”人工智慧嘲諷地說。看來就連影片掃描器也不想繼續摻和這個案子。

一陣煩悶的情緒像一把粗糙的刀鋒，震動著劃過我的腦海。我六點才打的卡，而現在上層的這些條條框框已經讓我心生惡意。我甚至更願意在組裝區齊膝蓋深的廢料堆裡跋涉。

我現在就是想出去痛快地追追犯人。順便一路上砸點兒東西。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悶悶地哼了一下，吹開了臉前的碎髮。

今天是第一天，蔚。好好表現。交交朋友。別捶東西。我在腦海裡重複著今早的冥想，深深地吸了口氣。

“三格——不，四格一步。”我儘可能地以最大的耐心對機器說道。

影象再次抖動起來，全息模型倒放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我看著那枚光彈，直到它離開監控攝像頭的範圍退進了升降機。升降機裡一片漆黑。裡頭的監控已經被幹擾了。我能把握的線索只有半空中的那一粒微芒。

“根據彈道的入射徑路，推斷嫌犯的身高和武器型別。”我說。

黑暗裡的光芒，隨著計算的蜂鳴聲微微躍動。纖細的霓虹光線勾勒出一個多邊形的輪廓。殺手身材很高……但除此之外，這個渲染影象沒有更進一步的細節。

“這都是假的。”我低吼道。在下城區，我們辦案從來不靠這些炫酷的全息影像。“就憑這麼一個電腦模型，我們要怎麼開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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