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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下去。

天地倒懸。

李當正察覺到四周天地詭譎的場景時，原本渾身上下流露的書生意氣頓時消散，下意識的嚥了嚥唾沫，斜眼看向比自己年齡不知道小多少歲的楊毅心中那叫一個驚濤駭浪。

他實在不敢相信。

大馬路上隨便前來借宿的兩位衣衫襤褸的過客，居然會是這等能夠挪移天地的山上大仙人。

李當正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木屋之中走出一位身形餘氯的中年男子。

雖時不惑之年。

卻已經是滿頭白髮，雙眼低垂，眉心處甚至能夠看到若隱若現的紫黑氣息。

一手扶在木框上，一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不止。

持續不知多久才緩和了很多，踉蹌超前走一步，看向此方天地的變化，眼眸之中盡是淒涼，或者說是一種釋懷。

曾經的風光早已不在。

那些好友或多或少成為了自己如今的仇家。

那些附著于越陽蘇氏馬蹄之下苟延殘喘的江湖門派無一不想拿著自己的相上頭顱為蘇氏王朝邀功，成為那所謂王朝認可的大家族，以此名垂千古而不衰。

徐峰望向回頭而望的李當正，眼眸之中閃過無數個曾經舉杯飲酒暢聊心脾的時光，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對不住你這樣的讀書人，是我害了你。當初你若是選擇另一條道路，此時可能要比現如今的身份高上很多，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如同過街老鼠的境遇。”

李當正聞言有些怒意道：“大哥，我能走上這條路，並不是想要自己有多麼榮華富貴，不過就是為了能和大哥你一起闖江湖，並不是大哥你選擇了我們，而是我們選擇了大哥你，即便是如今落入低谷，可大哥你依舊是我的大哥，我相信王兄他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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