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疏走得匆忙，我也不及送別，心中空落落的，每日除在藥師殿打些手外，便替已故的位象竹師兄補衣，也使手頭不至於無事可。頭幾天倒奇風平浪靜，不血鬩不再前來侵擾，連其餘應鬩宗妖邪也都隱匿不。白無霜率領各大門派宗老，在天王殿與大雄寶殿之間運氣造陣，層層加固，以保萬無失。山、朔月兩堂中擠滿了於煉丹鑄器的宗前輩，身具真陽之體者亦踴躍而，殊不吝惜自己體內熱血，次次灑入神、意鼎中，無半句怨言。注守二鼎的弟更殫竭慮，日夜不休，據說進展十分順利，最遲明日破曉之前，便能煉真陽之血了。

我在藥師殿聽聞佳訊，只想：“若教殷堂主嬰靈得知，必定十分歡喜。”

此時已十二月初六午，傷者大多已經痊癒，殿中倒顯得有些空蕩。遠遠見院中名白髮雜駁的老者在身旁弟攙扶緩緩佝行，定睛看，卻位玉清。

我忙放手中針線，過去替他探脈。只覺血氣虛弱之極，只能維持最低限度的呼心跳，只怕多了兩氣，也要立刻昏厥。即勸：“前輩身體尚未恢復，還多歇息的好。”

玉清認我，慘然，：“老朽之軀，躺著也等死罷了。”說了這句話，便陣嘔吐般的重咳。我與小弟忙將他扶到院中木樁上坐，替他捶背順氣。

玉清息許久，喉腔中仍餘嗬哧之聲。他眯著雙老眼，望著天上太陽，愴然：“我在崑崙山上採了輩石頭，天劍也沒拿過，場仗也沒打過。同門的些師兄弟，也多年不曾見過了。只每年冬天山上落雪的時候，觀裡總不忘派只青鳥，送壺自釀的雪酒給我。如再也喝不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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