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破戒（1）

你不是和尚嗎？怎吃肉呢？

白馬寺外，沈靈逮著剛認識沒多久的普濟問。火已生，兔皮已剝，樹枝架好，肥油被烤得滴來，落在火中，刺啦，竄起一陣煙，聞著真香。

普濟好脾氣笑笑，不理她，只是念：南無阿彌多婆夜

靈托腮坐在烤肉堆旁，打定主意等肉烤好搶幾塊。這幾天在寺廟借住，半身素著，嘴上也素著，天天青菜豆腐，她不是和尚，熬不住。

哎，和尚，你對叨叨什呢？

念過好幾遍後，普濟才停，這才答了話：往生咒。

靈一樂：你給兔子念往生咒？

於心不忍。

那你還吃呀？

和我有緣法。

緣法？什緣法？緣法就是被你吃掉？那我瞧著這兔子不願意和你有緣。

撞死在那邊樁上，又恰巧被我看見，不就是緣嗎？沒等沈靈提一句質問，普濟就提前讓她閉嘴，吃不吃？回廟後，施主就見不到肉了。

嘿你這和尚吃。

短刀剛剛剖過毛皮不乾淨，於是普濟淨了手，將肉撕成一條一條、適合咬的大小，遞過來。靈一開始盯著肉看，看著看著又注意到他的手。很漂亮。

普濟身上是灰直裰，為了不弄髒衣服，袖往上捲了不，細腕子露，牽動一截手臂。他手上有層薄繭，是挑水，灑掃，燒香，磕頭，撞鐘，一件件事磨來的；手腕到手臂倒是堪稱白嫩，半點不胖，筋肉適宜，妥妥帖帖地被肌膚包著，骨頭形狀一望知。

沈靈邊嚼兔肉，邊在心裡生點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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