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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閣衙門是會極門東南一處三進院落，文九盛的值房便在內院東廂房。

此時值房正中擺著一個青銅四獸銜環方爐，紅羅炭燒得一室暖融融的。

前幾日源錚怕炙烤之下難免乾燥內火，便讓小內監搬了十數盆大大小小的時花進來，在文九盛的值房裡臨著窗綠沉沉擺了一片，令溫暖的室內頗有些春日意趣。

堂上案几之上擺著福寧宮小廚房帶來的吃食，君臣二人未動幾筷子，眼下都已冷了。

“使團那邊並未傳來半點訊息，現在京都城裡所傳的訊息想來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了，只是不知目的為何。”

源錚坐在上首主座上，以指節輕輕敲擊著面前的檀木案几。

算著日子，大約也就是這兩天使團才會與那土奚律的可汗見上面，具體的情形還未見使團有確切訊息傳回來。但今日京都中的街頭巷尾漸漸傳起一則謠言，說與土奚律的互市已然失敗，土奚律已與突倫聯軍意圖出兵攻打大宸。

雖然是毫無根由的謠傳，但經過厲氏之亂後朝局尚未復穩之際，京都的富商大戶乃至一部分官員卻是驚弓之鳥，對謠傳聽風就是雨的。

“宜秋遞來的訊息說，富商圈裡確實有人已在四處使錢想要確認訊息真假，一旦訊息屬實便要打點行李南下避禍。”

文九盛口裡有些苦澀，自先帝后期朝政漸廢，百姓對朝廷的不信任已經到了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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