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是我活了二十年，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她認真評價，甚至抬手隔空描摹他的眉骨，特別真摯說，“特別是這雙眼睛，就像仲夏的夜空般，怎麼會生得這般深邃，這般讓人轉開眼呢？”

肖珏明明比她了許多，氣勢原本應該輸的，可愣是在她逼近的時候，沒穩住身體，生生後退了步，他退了步便兩眼發直，有點呆住了。

雲意姿揹著手，悠哉悠哉，又彎著眼睛笑了，“而且，我天好像重新認識了公子。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溫柔耐心的面，謝謝你。”

她就是很自然在說，肖珏聽著卻覺得哪裡都自在，這幾年，他聽到最多的，要麼是挑釁侮辱，要麼就是畏懼與恭維，誇讚之語，多都止於他沾滿血腥的面具之後，這張他直都怎麼喜的臉。

溫柔耐心，這個字什麼時候會屬於他了。偏偏，這樣的溢美之詞來自於她，肖珏的腳趾蜷縮著，臉也受控制熱了起來，卻冷冰冰別開眼睛：

“你要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雲意姿，天底沒有麼輕鬆的事。“他的語調很重，很冷，語氣卻是乾的。

“你這麼兇什麼。”雲意姿訕訕。

肖珏想搭理她，甩頭就走，特別瀟灑冷酷，毫拖泥帶水，如果是同手同腳了段路的話。

概是察覺到了雲意姿直投過來的視線，他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會兒才恢復了正常，風捲了過來，深紅的髮帶隨著髮絲同飛揚，黑的衣袖鼓動，勾勒精瘦的腰背，更像是棵堅韌的蒼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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