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知半分。

範拾憶抱著裝有溫水的杯壁，溫度傳至手心，這段話意味著，從蔣成出現在她身邊開始，郭家強就已經知道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概會是范家的女婿吧。”他看著範拾憶越來越冷冽的眼睛，“你不喜歡他，李時沐應該更不喜歡他。”

範拾憶放下水杯，掌心的餘溫漸漸消弭，郭家強現在把所有的實情甩給她，無非是在考核之後的一個決定，他認定她最能做好這個任務。她知道，完成這項任務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利用蔣成對她的愛戀。用對敵人的欺騙和背叛，來換取自己這一方謂之正義的勝利。可她不明白，不過是一個蔣成，又非她的至親至愛，哪需如此警惕臥底的信念和忠誠呢？

但她不會去問，能得到答案的問題，都不是需要開口問的。

“郭sir，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我停職呢？”

“快了。”

黑雲臨空，暴雨傾盆，雨水拍打在窗前蜿蜒成溪流迅速滑落。郭家強站在窗前，背影變成一道意味不明的陰影。轉頭看向靜靜躺在桌上散開的資料，其中一張是範毅和吳啟生的照片。

這本是該給範拾憶的第三疊資料。

他走過去重新裝進牛油紙信袋中，放進抽屜上好鎖。他也不知道現在的隱瞞是對是錯，是直接告知真相的果斷一刀，還是等她自己慢慢發覺真相的凌遲，哪一種都是殘忍的。

儘管現在他對範拾憶更像是一種利用，但幾年的生死與共，畢竟是有真心的，所以他怎麼忍心告訴範拾憶，這個任務最終是要她親手將一群與她有親情或交情的人送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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