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浪。

她算是明白，李時沐那兩杯酒，當真是用來壯膽的。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麼幾個小時你都準備看過去嗎。”

李時沐聞言笑著，卻也不動，只目光遊離，似乎要將範拾憶的模樣一寸寸印在腦海裡。

能專心致志的看著她數小時，未必不是件幸福的事，李時沐這樣想著。不止一次，她冒出過就想這樣看她一輩子的念頭。上次冒出這樣的念頭是什麼時候？

在天台，範拾憶手中夾著細煙，隨著呼吸明滅，紅裙翻飛；

分手後，警局的會面，兩人劍拔弩張，面無表情的盯著彼此；

跨年夜，在倫敦的倒數，煙火中兩人身影交疊，她對範拾憶小聲的說了句：我愛你。看著她的輪廓在漫天煙花中發光；

更早一點應該是在西貢山上，瞄見黑洞洞的槍口，撲向範拾憶時刻意望去的目光；

再早再早，大抵是在5號病房，她一臉職業的看著她說：“你好，我是今天的值班醫生李時沐。”

原來她們的開場白，是如此的稀鬆平常。

回憶起來，她記得她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就像記住教科書上寫的手術每一個步驟一樣，一分一毫不忘。她也當然記得，她說出口的“愛”寥寥無幾，心底莫名擔心，範拾憶究竟知不知道，她有多愛她。

“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李時沐邊想著，問題已經脫口問出。

範拾憶一怔，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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