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哥也只是看著自己，像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方僅一哂，說：“我是他弟弟，方僅。”

話音一落，張幸的笑容便僵在臉上動彈不了了。

弟弟？

他還記得那天在教室裡，方辰提到他弟弟時的表情和語氣，並不像是普通人提起自己弟弟時該有的神情。所以，張幸在那之後便給自己腦補了一套狗血家庭劇：方辰跟他弟弟因為某種原因分開了，比如父母不合甚至是離異之類的，所以方辰跟他弟肯定不住一個地兒，每年大概只能見上幾次面，關係比普通兄弟姐妹還要親近，方辰定是那種把弟弟寵上天的好哥哥。

以至於提到弟弟時會是那副悲傷與溫柔交錯的表情。

想到這裡，張幸換了一個更大的笑容，對方僅伸出手：“原來是方神的弟弟啊，我叫張幸！”

方僅伸手回握。

一旁的方辰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好像渾身都不舒服，但他不太清楚其中緣由。

直到張幸喃喃道：“怎麼別人家弟弟就是個帥哥，而我的弟弟就長那麼醜呢？”

旁邊有個女學生路過，大概是張幸認識的人，聽見這話沒忍住解答他那發自內心的疑問：“弟弟長相隨他哥唄。”

張幸聞言不樂意了，“有時候事實沒必要說出來！”

方僅笑了。

方辰看著他們說話，忽覺腦袋像是被人輕輕敲了一下，嗡地一聲。

他終於知道自己不舒服的原因了。之前的一年裡，“方僅”沒少來過他的學校。有時候方辰上晚上的課，他能看見“方僅”就跟在他旁邊，有時候會碰他的文具，有時候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什麼也不做。除了方辰，教室裡的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是一縷半透明的魂魄，是他腦子裡創造出來的幻影，只屬於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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