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似有回籠，她恍惚間記得，一個女子靠在窗邊，形銷骨立，淚痕難幹，手中捏著畫卷，神色哀慼，中念著

“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

“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那就是她，她長得一模一樣，怎會不是！怎會……

她終於看向那捲畫卷，畫上的女子與她一模一樣，原本懶淡的神色消失不見，她樣哀慼難當，彷彿要從畫中走，輕撫主人的面龐，為她擦去眼淚。

——是了，這才是她。

她本就是張生照著梨姬的模樣描摹，因著思念凝聚，才隱隱有了神識。她與梨姬模樣相，心意相通，思她所思，憂她所憂，恍然間一夢千年，竟是把己當做了真正的梨姬！

畫中梨姬跪伏在地：“我、我不是梨姬……都是假的……”

“如果這千年，我所見所夢都不是我的，我、我又還有什……”

灰衣人眼中笑意更濃：“然是——空空如也，一無所有啦。”

司南星擰起眉頭，有些受不了他的惡趣味，扭頭對著燭幽君說：“我算是看來了，他不嗜殺是真的，但喜歡戳人心窩子絕對也是真的。”

燭幽君若有所思：“他確實煩人。”

話音剛落，枝椏纏繞而上，險些直接給他斬首。

灰衣人往後避過，身形虛幻，居然是毫不猶豫地就要逃跑。

他眼帶笑意看著燭幽君：“燭幽君，別總是打打殺殺的，殺人太過乾脆利落，就沒意思了。”

“她這會與你不過初識，就算殺了她，你也不會有多傷心難過。等到你把她當做知心好友，我再殺了她，豈不是比如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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