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翻手，把那灰蛾一把捏碎，臉上的笑意更濃，眼裡幾乎閃著欣喜的光亮，“一把捏碎。”

“我要她絕望，要她哭喊這天底怎好人沒好報，怎只差臨門一腳，到頭來都是功虧一簣。”

他眼中光芒流轉，“說起來，她的死法我就很喜歡。好不容易攢到買一個小攤的錢，卻因為多管閒事功虧一簣死了，要是投胎路上也功虧一簣，這才叫——有始有終。”

司南星抿緊了唇，燭幽君的枝椏猛地追他而去，他翻身而起，卻沒有掙脫，一子被刺穿。

但他臉上還是帶著一貫令人討厭的笑容：“燭幽君居然猜到我的心思，這真是令人驚喜，這天底居然還有我的知音。”

“本來，我都是滿心執念的妖怪，和這種滿懷慈悲的大功德大善人，哪裡是一路人。”

燭幽君不悅地蹙起眉頭：“誰與你一樣。”

司南星仰頭看著他：“我有些想不通。”

“殺鴉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彷彿只是特地為了給我找不痛快，才要找她的麻煩。”

“你到底想要什？”

“你怎知道她身上沒有我要的東西？”灰慈扭頭對他笑，忽然他的身體驟然炸開，蜂擁的飛蛾飛撲上燭幽君的枝椏，他一群群的死，又一群群悍然無畏地撲上去。

灰慈一個閃身，落在司南星身前，伸手要去摸他的臉，垂方劍劍芒大盛，司南星跟著垂方的指引，一劍揮，灰慈的身體就和紙糊的一樣，刷地被劈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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