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秀不由想，世祖改制後，女子模仿男子風尤盛，擊節讚賞者甚，男子效仿女子，為何就成了過街老鼠了呢？

宋淮南見李楨不說話，他想了想，終是開道：“我知你喜愛這些，你開的香鋪受女子迎，哪日不是門若市。你既知道穿成這樣會遭人非議，為何不收斂一些，只在府中如此打扮，何必來受他的氣？”

李楨嘆了氣，宋淮南的話讓他心中的某一處忽地又疼了起來。他從小就對羅裳衣香，妝淡抹有一近乎於偏執的喜愛和於然的嚮往，小時候，母上行要他改衣換袍，他沉默地待在己的房間裡半年，宛如被了魂魄，一切都了無氣。這些年不論受了冷嘲熱諷，母上的苛責，他都不改服飾。這身上的畫羅，這臉上的妝容是他最的抗爭，卻也是他最無力的軟肋，就顯在最招搖的地方，京都人人皆攻。

十幾歲的時候，他會為了街上路人的一句“妖怪”和垂髫孩童理論半天，會因為母上的斥責而隔日變本加厲地上妝，更會為了李鄲流的幾句嗤而鬧到舅舅那裡讓他幫己氣。

他母上疏遠，朋友離心，明明在李氏子弟中最為高貴，卻偏偏矮人一截。這偌大的京都，當真容不他這一點執著的趣味嗎？李楨漸漸有些累了。

“算了，反正舅舅已經鬆了，答應讓我去刺桐。”李楨垂眉眼，不看宋淮南說道。

宋淮南似乎早就知道李楨有了此意，聽到他這話並不吃驚，眼裡還是閃過一絲不甘，終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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