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開始轟動起來。

慕凌眼睫顫了顫，逃避似的垂眼簾，身後宮人卻忽然扶起她的手臂，支著她的身體與秀女站到一起。

前方傳來腳步聲，那人踏著沉穩均勻的腳步邁天壇，緩緩略過前列秀女。

聽聲音，像在選擇或者打量。

慕凌跟其他人一樣忍不住想攥緊手指，既怕他選了別人，又破罐破摔地想著那樣也好，早點選完，她也早點解脫，再也不必抱任何期待。

但她動彈不得，只靠著背後宮女的支撐艱難地等著前面的動靜。

漸漸地，那腳步聲停。

男人衣衫挲，像是抬起手檢驗了什，忽而無趣地開。

“容色平庸，一個。”

人群中很快響起侍者快步架起人以及秀女羞憤難抑的痛哭聲，其餘人痛快又緊張地等待著命運的來臨，又生怕一個被羞辱的是己。

但很快，一道聲音響起。

“呆木古板，一個。”

“過於豔俗。”

“拖走……”

接連響起的冷漠貶斥讓鬨鬧的聲音逐漸趨於平靜，眾人呆滯茫然地看著上首那位君王，百官惶恐著眼一臉不知所措。

終於，青年挑挑揀揀走到了最後。

他揹著手朝後排那個清麗柔弱的秀女仔細端詳了兩秒，緩緩點頭，“這個還不錯……”

“……”慕凌剛降落的心神驀然提起，眼眸不知道是什滋味地盯著那人腳尖。

那是倒數第三，站在她左側方向的女子，剛才過來時她看了一眼，恍惚認那女子似乎曾經在洛嘉城現過，就是在那，他找到了她，把她帶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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