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大廳在短暫的安靜以後爆發更大的聲響。

來得不是唐生智，是董靖雲！

方晴以前在報紙上看見過董的照片，如看到真人，覺得比照片上要年輕英俊得多，特別是氣度極佳，像是一位儒將。

董靖雲說一地道官話，聲音也低沉動聽。

董靖雲並不寒暄，開言便說時局，說民生凋敝之苦，慷慨救國之心；說到戰局則是對戰爭的殘酷現場很是描繪一番，聲音沉痛，言辭生動，中間還有幾個真實故事，把幾個眼窩淺的女記者感動得涕淚橫流；然後便是號召和平、停止內戰，並提己為了和平大業，願意野退避；最後以先總理之“革命尚未成功，志尚需努力”勉勵愛國志士，表示己雖處江湖之遠，一顆心卻與諸君在。

一通言辭起承轉合，有理有節，有情有義，好個憂國憂民的末路英雄！

當便有女記者詢問董司令野後的打算，看那架勢恨不得隨他去。即便不這露骨的，女記者原來預備的尖刻言辭也紛紛都收了起來。

然老爺就不那平和了，譬如方晴事秦奮，就揪著討蔣戰爭失利原因這塊不放，兵比老蔣的多，裝備也不見得差，怎打輸的呢？《天津早報》的那個小眼鏡則就討蔣諸部隊中間的矛盾刨根問底。還有位老先生則直接問此戰與舊軍閥混戰何異。

董靖雲倒是風度不錯，對言不遜的恍若未聞，約略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轉身走了，留身後一片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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