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小鬧鐘上的時間，方晴把書放在床頭小櫃上，在月曆牌上用鉛筆畫個圈，熄了檯燈——不知道小安到了彼邦沒有。

週末的時候，方晴照舊去鄭衍那裡消磨。對小安離開的原因，方晴並沒跟鄭衍說，好在鄭衍只是嘴欠，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對小安並沒多問，只囑咐方晴己小心門。

年照舊是臘月二十七放假，照舊的拜年刊、團年酒，周先生照舊說勞軍詞，與方晴印象中去年的說辭似乎也差不多，倒是紅封比去年翻了一倍，哈，挺好。

接過紅封的時候，周先生對方晴最近在京津兩地闖的那點名氣稱讚一番，方晴趕緊客氣回去。

話說那次沙龍以後，劉先生果真寫了評論，讚揚方晴這個“有思想的女漫畫家”。知道了這樣的“內情”，之前諷刺貶斥《王大壯進城》的批評家就抬一個踩一個，用柳雲生的尖酸刻薄庸俗無恥，來襯托方霽天的厚道悲憫清新高雅，話裡話外地表示“閨女啊，你長點心吧，你看你跟什人合作”。

又有人看“方霽天”是個女漫畫家，就把她與其幾位擅畫的京城才女羅列在一起做個比較，稱為“北地畫壇五姝”。

這些評論傳回天津，天津文藝界才發現，原來眼皮子底竟然還有這一號人物，就有人評方晴的畫，有人更是扯著這個引子，暢談起新女性主工作之類。

對於己激起的這點小浪花，方晴心裡卻不大在，倒不是因為方晴淡泊名利，或者知擔不起“姝”這個字什的，而是那些抬一個踩一個的讓方晴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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