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慢慢現幾行行草。

“我從何處來，沒人知道；我向何處去，沒人明瞭。”

*

*

“聽說爬白雲山常常發生事故。越接近山頂，山勢越陡峭。一個失足，就跌落懸崖。”克里斯的嘴角帶著一個頑皮的笑。

“所以這是警示牌？”我挽過克里斯的胳膊，笑說。

“什？這危險？你都瘋了？”袁月月忍不住叫了起來。“摔死了怎辦？”“本小姐不陪你玩了！”她扯住江舟的衣袖：“江舟，咱回去，別理這兩個瘋子！”

江舟“唰”地甩開她的手，眼光掃過克里斯和我，眼裡露一絲苦笑，轉而蒼涼。

“摔死又怎樣？”

*

*

我和克里斯一馬當先，開始登山。江舟其次。袁月月見沒人理會她，只得極不情願地跟在最後。半山過後，克里斯漸漸落後，江舟卻趕超上來，不疾不徐地在我身後十幾步處。接近山頂時，回頭已看不見克里斯和袁月月，只有江舟，仍不疾不徐在我身後，既不太遠，又不太近。

“我從何處來，沒人知道；我向何處去，沒人明瞭……”

我停在最後一個陡峰前。

“大概只有全身心沉浸在這白雪皚皚、冰天雪地的白雲山裡，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義吧！”我言語，輕輕一嘆。

“你既然早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又何必和克里斯一起嚇唬袁月月？”江舟不知什時候追了上來，站在我身旁，仰頭望著前方的陡峰。

我悄悄瞅了他一眼，只覺那劍眉星目中都隱隱藏著一股濃烈的哀傷，彷彿在吞噬他生命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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