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丞一個激靈，忙道：“要不了一刻，便得二十來條。”

她認真頷首，望著男子，“暴秦帛布便宜，我讓人脫了你的衣裳，用帛布做袋，裹了你，那小蛇裝在一處。你若死了，還留個全屍，如何？”

男子此時已經喘不上氣了，看著她的樣子如看到鬼魂似的，手腳頻頻想往後退縮。

“死了多惜，”趙高佯裝惋惜道，“看你如的樣子，在楚國想必是個庶民。我且問你，楚國保你一年衣食無憂，讓你在戰場之上建功立業？再想想，你在秦國，雖為城旦，但每月有小米石，不愁吃喝，還娶妻生子。難道，你還想過從前那般的苦日子？”

她問完，男子眼神遊移，目光閃躲。

“罷了，”趙高起身，嘆氣道，“你一心要殉國，我成全你。來人，去捕蛇！”

“喏。”

“等等！”男子忽而大叫。

趙高對著隸臣擺擺手。

“我，我說，我說，”男子猝然崩潰，泣聲道，“是子熊，都是他挑起來的！”

“子熊？”趙高看向守丞，守丞和她樣面露疑惑。

男子搶著解釋，“子熊是巫，他說，地動時上天降罪於暴秦，是上天給我的指示，讓我助他復國。若是不從，我等將身發潰爛而死！”

話落，他掀起衣裳，那腰背，肚皮上俱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紅色麻點。有些地方連成片，已然開始化膿。

小把戲。趙高嘀咕一聲，對守丞道：“去將那子熊抓來，就地正法。至於這些番眾，按律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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