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來得很快，但不是因為張蹇。

第二天早上，東兌兌抱著書從在二樓樓梯來，正好看見謝霽安從臥室走來，“嗨，夜鶯先生。”

“什？”他愣了。

她往他那傾近，高深莫測地盯著他，很認真地說：“你唱歌的時候，就像一隻夜鶯。”

謝霽安臉刷地紅了，連耳垂都紅到透明，他趕緊低聲道歉，“對不起，吵到學姐了。”

“沒事的，沒事的呀。”她心情好的時候頭上都像開一朵小紅花，極順地說，“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很喜歡。”

謝霽安眼皮往上撩，黑沉的眸子清透迷茫，薄唇抿了抿，移開目光，掩飾地偏過了臉去，無端顯點愛和侷促來，像被調戲了又努力顯鎮定的樣子。

沒想到她一句更加驚世駭俗，“你晚上來我房間一趟。”

生活告訴她，初次遇見的那個人跟日後熟悉的往往不盡相，她是後來才真正明白這個道理的。

新生開學典禮當天，戲院的開幕式獨立開設在嵇華大堂裡。院長冗長的講話後，東兌兌作為迎新學長代表發言。在臺上，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掉了校方為她準備好的演講稿，白色的紙張處飛揚。

距離她近的老師攔她不住，眼睜睜看著她進行煽動。

她舉著話筒對所有學生說：“人生的未來掌控在我己手上，我不需要桎梏，更不需要束縛，學，藝術恆久，生命短暫，接受現成的美就是思想的貧乏！站起來，解放你的天性！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提供人生的使用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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