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重新坐回窗前，說這句話時，有月光朦朧地灑在身上，整個人很遠，又很近。

“這種時候總是忍不住勸說己，試著相信某樣東西，覺得這樣就以繼續往前走……其實只是在原地打轉。”

哪怕是跟黎決，莫默也沒說過這些。

與其說林眠不一樣，不如說是因為她很相似。

都是被，黑暗包圍的人。

她在說一些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知道的事。

那些崩塌的信念是無解的死迴圈，是細想起來，覺得窮其一生也無法解開的陰霾，是與這個世界的光所相伴的一部分，如影隨形。

“會覺得和我說話比較致鬱嗎。”莫默回過神，突然說。

林眠眨了眨眼，突然說：“我說喜歡莫默老師的歌，一定是因為我覺得我很像。”

所以聽歌裡那些情緒。

所以會崇拜這樣的人。

莫默瞥了一眼窗外。

“我很害怕。”突然，林眠仰著腦袋，去看頭頂那盞燈，“莫老師害怕過嗎。”

因為害怕，所以堅持不去。

“……一直都有。”

雖然是肯定的回答，莫默的語氣卻仍然稀疏平常。

她害怕過，也憤怒過，但父母的死扼殺了她所有想跟這一切歸於盡的念頭。

再害怕，也沒有辦法。

所以一切變得蒼白無力，也沒有什我，與這一切相伴，安靜無聲地走到那個《末世紀》裡的結局。

林眠沉默了一，然後說：“那你現在一定好很多了。”

莫默沒說話，她捏著手機按著，螢幕的冷光照在臉上，沒太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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