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回神，又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潑了一，然後手撐在洗漱臺上抬頭看鏡子裡己，溼漉漉的，沒什表情。

“我只是一直在想‘雷霆萬鈞’的意思。”

“想到了嗎？”

“沒。”秦樓笑，“但是這個字用在他身上倒很合適。”

她這說，就聽見穀子姐也低低笑了，然後她拿洗面奶，擠到手心上。

穀子姐又問：“你什時候回來？”

“事情辦完了就回去。”

穀子姐笑：“什是個完？”

洗面奶在手心上變成泡沫，一顆膠曩大小的膏體，膨脹之後，形狀重量都變得不再具體。

泡沫打好了，她又把沖掉。

“我不知道。”秦樓說。

要是世間上所有的事都像泡沫這樣容易洗掉就好了。

“秦樓，你叫我一聲姐，我也是真拿你當妹妹，我不知道你在歡城究竟做什，但是陳岸這邊，你不不上心。”

話語在一陣敲門聲中被拍的支離破碎。

秦樓說：“姐，咱回聊。”

掛了電話，把手上的水漬擦乾，剛走到玄關，那人就喊：

“秦樓，你在嗎？”

於年的聲音就像夜半三更的一聲雷，把人從睡夢中驚醒，卻又讓人懷疑己是不是還在睡。

秦樓立即低頭看了眼貓眼。

然後她身上每個細胞都清醒了過來。

於年又拍了一門，防盜門震了一，秦樓的心也跟著震了一。

其實他動作不重，甚至以說很輕，但每一都拍的很實。

隔著門，秦樓都想起他拍門時的樣子，或許他猶疑了，舉起手在離門一拳之遠的地方頓了兩秒，然後又一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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