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到底還是睡著了，雖然是被折騰累了。

過程不重要，目的達到了就好。

陳樺怕把程煜弄醒，只低頭輕輕在程煜唇上貼了貼。

我是個懦夫。

陳樺這在心裡說。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程煜每週五偷偷來看他。他也知道程煜每個月偷偷幫他母親續醫藥費。

但他假裝己不知道。

想的發瘋的時候，他才敢偷偷去程煜工作的地方看幾眼。

但他不敢現在程煜面前。

陰暗的怨憎和苦澀的愛戀撕扯著他，讓他不得掙脫。

“笨蛋。”

陳樺凝視著程煜的睡顏，無聲的說。

“你怎這笨呢？笨的我心疼。”

他不敢面對現實，所以只在夢裡發洩己所有的陰暗。到頭來，他還是傷了己的心上人。

“我該怎辦？”

陳樺的神情很悲傷。一邊是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邊是躺在醫院，失去意識數年的母親。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把人往懷裡攬了攬，帶著滿腔愁緒閉上眼睛，轉眼間就沉入夢境。

————

陳樺站在醫院的大廳裡，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藉著大廳的柱子遮掩身形。

從陳樺的角度看到，程煜站在收銀臺前，摸現金遞進收銀窗。

兩人簡短的說了什，裡邊遞一張收據，然後程煜轉身離開。

快走到門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拉住程煜的手腕，把他扯了過去。

程煜一驚，意識就要動手，看到陳樺的臉已經來不及收回，只把拳頭的方向偏離開，擦著陳樺的臉落到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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