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沉逐漸冷靜來，按著突突跳疼的太陽穴長了一氣。

也是。

有了賀孤舟，謝九黎怎還需要其他人。

這間房屋，以後也不是他再隨意入的地方了。

……即便，謝九黎曾經允諾過他永遠以保有一個臥室的居住權。

謝九黎說了那多不算話的話，不差這一句。

沈霧沉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對發生在己身上的事情無力反抗的年。

但在關於謝九黎的一切面前，他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手足無措。

仔細回想起來，他之間從來都是謝九黎在主導。

她撿回他、馴養他，最後再扔了他。

為了賀孤舟。

沈霧沉剛剛想到這裡，二樓突然傳來了輕輕的開門聲。

他立刻切斷己剛剛的念頭，扭臉抬頭看過去，見到的是從謝九黎臥室裡走來的賀孤舟。

賀孤舟對著沈霧沉做了個“噓”的手勢，用一種彷彿在破解保險箱密碼的謹慎把門又輕又緩地關上。

然後他才走向樓梯，到一樓時和沈霧沉打了聲招呼：“你好。”

沈霧沉知道己的精神狀況不好，但勉力集中了注意力：“你是賀孤舟？”

他用了個問句。

因為沈霧沉知道賀孤舟早就應該死了。

他從顧舟中聽過、在謝九黎那裡也得到過確認。

現在這個有著他的聲音、顧舟的性格、時經寒的臉的人，卻活生生地就站在沈霧沉的面前，會呼吸，有影子，輕而易舉獲得謝九黎全部的注意力。

“初次見面。”賀孤舟在沈霧沉對面坐了來，“……你的聲音確實和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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